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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 逝去

      远去的山峦一重接一重,迟之贤望向缭绕的云雾向他袭来又随即远去,司机喷吐的烟雾却一直充斥着这小小的空间,厌恶地吸入,望向窗外,鸟儿识趣地低飞,这是迟之贤作为侦探的第七个年头,他前去的目的地,是他老前辈纪川木的葬礼。

      
      纪川木作为迟的前辈,已在克洛市二十余年,侦破了大大小小百余案件,和公安联系紧密,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包括迟之贤在内的侦探群体和公安系统都震惊了。葬礼定在克洛市郊外一处私人花园内,参加者是纪川木的家人和侦探群体和公安系统有交情的故友。

      迟之贤下车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股混合的花香席卷他的肺部,顿感神清气爽。

      迎面走来的是纪川木的父母,湿润着眼眶。

      “伯父伯母,川木哥的不幸请你们节哀,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开口,不要客气,我会尽力而为的。”

      “小迟,谢谢了,”纪母泛着哭腔说到,“你们这些一起的朋友能来见见川木我就很感激了,进去坐着吧。”

      迟之贤进入大厅,碰见了严思,周有山等侦探同行,大厅里面的人脸上都挂着沉闷单调,肃穆凝重的表情,时不时的交谈无法掩饰大家对这位故友逝去生发出来的悲伤之情。

      迟感到惊讶的是公安系统督察组的组长杨善和副组长董友也出席了这场葬礼。

      杨善和董友这对督察搭档与纪川木的矛盾在迟来到克洛市之前就结下了,这七年间,迟也看到了许多次作为警察的杨和董利用职务上的正义性干扰川木前辈探案的令人反胃的勾当,这次川木的死是由于情报泄露导致暴露被仇家雇凶手枪杀,虽然没有由头,可能性也很小,毕竟董和杨这两货只会使小绊子,但迟看见他们就忍不住感到发自真心的厌恶。

      葬礼是单调的,男人们喝着酒,交谈的东西逐渐从川木前辈的悲伤转移到酒,工作,女人……;而女人们呢,侦探的死和她们的丈夫有关,当丈夫们说着笑着涨红了脸跑偏了题,女人们的话匣子也打开不再拘束……

      迟对这一切感到厌烦,葬礼上他的情绪波动很少,心里空落落的,他感到难受,但不知道为何脸上却留不下一滴泪,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个画面,如同先知,川木前辈教会他很多,是他在克洛市唯一的导师,可能是川木本身人情淡薄,独来独往的缘故,迟之贤作为徒弟也将这习惯一并纳入继承下来了……

      望着天空,好似有雪花再落下,等拍到脸上,却又迅速化为小水滴……冬天到了,年岁翻新一篇

      破一个案,就会长一岁,可惜岁长即止,案子却无穷无尽,迟想起川木经常对他说的这句话

      迟再向伯父伯母告别后,便匆匆离去

      男人仍在喝酒,女人仍在寒暄

      雪下大了一些

    写于2022年06-09月的某几天

    第二章 托付

    Beautiful photomechanical prints of Cherry Blossom (1887-1897) by Ogawa Kazumasa. Original from The Rijksmuseum.

      六点二十五分

      对于迟,这是起床的时间,雷打不动,也许冬天天早亮,也许夏天夜仍在,但迟会准时,镜子旁修剪胡须

      头发偏长,蓬松凌乱,五官在外的粗糙下又藏着精致,仿佛打扮一番就会光彩许多。迟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尖锐而宁静,朋友的话,火山湖泊,爆裂无声。

      七点,晨跑的公园步道些许水雾,迟慢跑在步道右侧,高瘦的体型在清早遛弯的大爷大妈充斥的公园感觉违和

      一位身高大约在二十层楼,经由迟仔细计算的猩猩先生准时在他望向的不远处,旁靠着公园外的公寓楼,这是一个幻想,显然迟也知道,可是对于他来说又是如此逼真,从他出生到现在,猩猩先生一直在他不经意间的真实感触和现实幻象中

      今天的猩猩先生带着墨镜,穿着黑色的西服,很严肃的矗立着,脸上憔悴忧郁。和迟对视许久后,迟一眨眼的功夫,便离开了

      回到家后,迟吃着早餐看着今日克洛市的早间热点资讯,wx的红点响起,迟皱了皱眉头,来活了,这个时候是疑难组部门统一的时间,案子一般是昨日发生,警察现场无法提取有效信息束手无策后会提交给警署疑难组后,经过流程转接侦探的协助,打开wx,是兰若发的消息“今天有空吗?”,迟纳闷怎么把这个可能给漏掉了,也许七年的习惯大脑记忆力更加深刻一些吧,兰若,是迟两个月前探案时遇到的律师,年纪轻轻的实习律师工作力却超强,典型的女强人,人长的很漂亮,是一眼看过去误以为很温柔的类型,想到这,迟笑了,反差也许有魅力,这个女魔头!若兰很有主见,克洛市被她拒绝的男生迟认识其中几个,侦探的嗅觉是灵敏的,迟笑了,他只是遗憾未曾将此事告诉川木。

      “今天是我生日,出来陪我玩,两张票都买了,迪士尼乐园”

      “你咋不告诉我今天你过生啊!我礼物都没准备(:з」∠),还有你怎么断定我今天没案子接啊”

      “今天联系疑难处我同学不要给你派案子了噢”

      “哎呀(눈_눈)这几天才忙完,昨天刚结案,这次生日准许你不用准备礼物啦,my fault,忘记和你说了,不过明年就不行了(づ ●─● )づ”

      “收到,女魔头~( ̄▽ ̄~)~”

      “谁是女魔头啊Ծ‸Ծ,赶快给我出来,不,来接我,不要!不要!不要!迟到”

      迟用发箍围住头发,一个干净的背头,又重新刮了一遍胡须,洗了脸,一个干净的脸庞,在路上买了一大束鲜花,到了兰若公寓的门口,按下门铃。

      兰若比以往还要漂亮,素雅的打扮相较于工作时的正式穿搭更能凸现她的温柔气质,看见鲜花,兰若惊了一下,脸迅速红了之后便扭过头往屋里走让迟进来,

      “笨蛋,买花干嘛……不是叫你不用准备了吗……”

      兰若的语气很温柔带着佯装的愠怒,说着便把花摆在客厅沙发对面的茶几上

      兰若没谈过恋爱,是的,迟的侦探直觉告诉她没有错,现实也确实是这样,兰若对于拒绝轻车熟路,而对于接受却用自己的心严格把控,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啊,迟笑了

      “笨蛋……咱们现在就出发,你觉着我这身……”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兰若看了号码立即接了过去,原来是兰若的父母打来的,宝贝女儿的生日父母总是比女儿先知道……

      “咱们现在就出发!”兰若从后面抱住迟又突然松开,迟回头看见笑意盎然的若兰轻佻了一下,眼神中淘气,“谢谢你的花……”刹那间,眼神中满心欢喜和溢出的爱意

      过山车,迟丢了魂,脸色煞白,兰若搀扶着迟在临湖的亭子休息;鬼屋,兰若尖叫,颤颤巍巍,四处打量,躲在迟的背后,拽着迟的衣服不放手……一对完美的搭档,无论是在哪,总有一个人吓丢了魂,也总有一个人做着对方坚实的后盾

      夕阳的余晖撒下,路上的行人匆匆,若兰和迟牵着手,坐在临湖公园的长椅上,此刻兰若暖和的小手被迟冷木的手裹着,体温在交融

      他们畅谈,与其说畅谈,不如说是两个胆战的灵魂在试探着慢慢靠近彼此,兰若失掉了往日对铺公堂的底气和工作上的威风,回到了她最朴实最懵懂的状态,迟也卸下了他往日富有逻辑和推理的语调,变成下定决心思考但又害羞得结结巴巴的滑稽模样

      多么默契的一对恋人啊,早晨迟醒来,晨跑,兰若同样醒来,做瑜伽,他们一起吃着早餐,看着热点资讯,迟接到案子,调查,兰若回到事务所,工作,迟的时间相对灵活,中午在兰若最爱的小餐厅吃饭,下午他在继续探案,她在继续工作,傍晚,他和她约定好,他或她买了食材,做了晚餐,她或他洗了碗做了家务,他和她躺在沙发,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时不时埋进他的宽阔胸膛,他和她呓语着,计划着往后的旅行,倾诉着彼此的确幸和烦恼,他懂她同样她也懂他,工作上的事情,只是角度不同,夜晚的浪漫和朴实,惊喜和平淡……迟和兰若坐在长椅上,在心里彼此为对方未来的生活上都留下了各自的位置……

      迟的眼神与兰若的交错,他和她都没有躲闪,两个害羞的灵魂没有退缩,鼓起勇气,迟靠近了兰若一点,兰若的脸庞泛起红晕,女孩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告白,她也轻轻地凑上前,闭上双眼,迟吻了兰若不知道多久,也许三分钟,五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今天的我很开心噢……”

      “我也是”

      也许灵魂很迟钝,现在才害羞起来,等迟把兰若送回家,已是凌晨,天知道那晚楼下的银杏大道他俩走了多久……

      这一天是迟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他从没在一个女孩身上感受到自己这般肆虐的爱意和女孩对他如此的爱意,兰若就像是平行世界完美的自己。

      这一天是兰若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她从没在一个男孩身上感受到自己这般肆虐的爱意和男孩对她如此的爱意,迟就像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个托付的人

      七点二十五,迟醒来

      七点二十六,wx

      “早安(゜-^*)/ 小迟同学”

      “早安!兰若同学!”

      八点二十五,热点资讯正在放着,迟如往常般吃着早餐,案子有案子没?迟皱眉思考,希望没有,不知怎的,他希望做一个闲人,希望兰若也不用工作……罪恶的想法!哈哈,迟心里嘲笑着自己

      电话声响起,是川木前辈的母亲打来的

      “小迟啊,抱歉啊,上次你师兄的葬礼上我人老糊涂了,川木生前有托付给你的东西,现在还在我这儿放着呢,你看多久方便有空来取一下吧小迟”

      “嗯,伯母,我待会开车过来拿,谢谢了”

      九点三十分,川木父母的家

      川母从一个檀木制的盒子里拿出一封牛皮质地的文件夹,递给迟

      “川木之前和我说,叫我今年年末给你,工作上的机密,只能你看,我当时没多想,以为他办案要出差,没想到……”

      川母仍旧没有走出心痛的阴影,迟难过,安慰伯母许久……

      回到家后,迟拆开文件夹,里面一个U盘和一个信封,信封的质地不老,预计时间今年年初

      信封上写着红墙两个大字

      迟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写于2024年01-02月的某几天

    一个女人被天鹅带到空中的图像。

    第三章 红墙

    红墙下埋藏着苦难和被撕裂的灵魂


    信封:

      迟,当你看见这封信,我大抵已经不在,孤注一掷的我终究没能扑灭恶的火,真是可笑,唉。

      原谅我的自私,给你写了这一封信

      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办案时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侦探永远会站在强大的一方,光明和黑暗对于侦探是相对的,光强暗弱,那么侦探站在阳光下,光弱暗强,侦探则在黑夜里生存,这是侦探的第一法则。这句话本是我的老师嘱咐我要时刻牢记着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看来,也许我在法则上动摇了

      往往恶势力屈居于黑暗之间,只会在施暴的时候露出獠牙,光明永远属于正义。我们这么多年以来,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在为光明为法律中理所应当的人性和教条所服务,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这般,也许我们都成为了一个带着侦探性质的警察?

      但是你接下来所看见的,也许会让你对于侦探的立场有所动摇

      我并不祈求你能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一样,因为不假思索的正义感导致的一腔热血往往只会落得一场空

      但我也知道你不会不假思索,这么多年过去,迟,你知道吗,作为师父的我很羡慕你,你拥有成为完美侦探的一切品质,最稀缺的理性,你的理性和周遭的侦探包括我完全不同,一种查案时冷漠,不关感情,不通情达理的理性,很抱歉,尽管你掩盖了你来到克洛市之前的所有信息,但是作为师父的我仍然冒犯地调查了你的过往,为你的不幸节哀,勿怪我,大部分侦探的理性中都会夹杂着太多对于弱的同情,对恶的厌恶,弱往往与光明绑在一起,而光明是强大的,所以并未有什么不妥。而你,不一样,你极少表露出那种不需要的感情,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让你成为我失败之后第二个选择的原因。

      姑且先称它红墙吧

      一年前二月的夏天,我接到了一个案子,在调查案子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这个案子和三年前的912悬案,和七年前的826悬案应该是同一个犯罪团伙,这个案子全是马脚,沿着线寻找到了源头我却后悔了,此刻我并不会说出具体的案件经过,鉴于你在面临选择的缘故。

      光明和黑暗一瞬间颠倒了过来,这一刻我的侦探立场发生了动摇,很遗憾,我始终无法为恶服务,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彻头彻尾,我尝试沉默,跳过,麻木,可是当鲜血,痛苦,绝望在他们身上迸溅,麻木,泪水,撕裂的感觉在他们眼里溢出,这一幕幕在我脑海上演,挥之不去,心魔萦绕心头无法散去,最终就是你所看见的这个样子,我做足了准备然后失败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迟,写到这里,你对我的嘱托也有大概的了解了吧

      首先你有可以选择的权利

      原谅我的自私,把你卷入这不厚道的嘱托里来。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这份案子,让它和我一起消失于尘土之中,毕竟除你之外应该没有人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你也可以选择接受这个任务,打开我的u盘,里面有我一年来调查的所有细节和证据,我仍然想提醒你,侦探的第一法则,和你的胜算,如果我的胜算是百分之四十,那你就是百分之八十,在你发挥出色的情况下。你所遇到的对手不同以往而且非常强大,希望你做好万全的打算再认真考虑要不要接手

      中途你可以退出,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决定,希望你遵从你作为侦探的本心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依照自己的决定行事,任何勉为其难的倒行逆施都会在这个情况酿成大错

      祝好,有空多关照我的家人,我的朵朵马上上小学了,希望你能把她当做你的女儿,她是你看着长大的,这是我对你的唯一的必要的嘱托,不顾礼节,实在抱歉,就当是师父对你唯一的一点要求了

      告诉我的母亲,她的儿子最后也算是当上了她所心心念念的警察,最后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8.26悬案,是发生在七年前克洛市陈村的一桩灭门惨案,七年前陈村的陈建强一家五口全被残忍杀害,经过调查取证和重案组的侦查,由于证据缺失等多方面原因,长达两年也未能破获此案,最终案件情况和相关调查报告被收入卷宗,至今仍有很高的机密性,迟来到克洛市的初期就对该案有所耳闻,但也只存在与印象之中,并未了解到具体情况。

      9.12案,是三年前发生在陈村的一件特大恶劣性质的命案,陈村的陈梦花被侵犯后杀害抛尸于陈村的小河和水沟,池塘等多处,性质极为恶劣严重,经过调查,为同村的残障人士陈大强以及其父母的协助以及包庇完成,陈大强由于精神疾病关押于克洛市精神病院管制中心,而他的父母也因此进了牢狱,迟记得此案的破获速度很快,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仍在信里称其为悬案二字,他只记得当时该案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市民都实名请求对陈大强宣判死刑,引起了民愤的极大泛滥。

      迟反复揣摩着师父最后的几行文字,马脚,沉默,骗局......他在此刻断定这两个案子的真实嫌疑人并未露出水面,不仅如此,更还嚣张地存在于正义的一方。

      也许应该是警司或者司法系统的关联人物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而所谓悬案和找到的犯罪嫌疑人 应该是抵罪的羔羊和借口,川木会料到迟会想到这,所以他并未提供更加详细的具体细节,也许是怕迟推测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许师父也并不想让迟去面对赤裸裸的对抗恶的挑战。但师父的一颗心摇摆着,他把迟作为最后的武器但又无比的不想让自己的私心害了迟,可他骄傲的价值观和高昂的头颅,他那践行一生的母亲传授与他的道德准则不允许他容纳如此这般绝对的大恶存在,他更不允许别人能够轻易的用不公平的天秤将他的灵魂与意志击碎,他的肉体在开始这项挑战之后就没有担心痛苦,死亡,威胁的降临,精神驱动着意志,即使在死后他的精神也将其化为对徒弟的嘱托。

      看完信后,迟点上一根烟,望着窗外

      川木父母家位于市郊一栋朴素的二层小楼,一层落地窗的外面圈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川木父母侍弄了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时令的蔬菜,立冬时节,窗外降下的雨露打在已经恹恹耷耷的花草上面,霜冻不似雪花寒冷松软,却如同冰刀一样切割着暗绿的肌肤

      前辈经常带他来这儿,讨论着案子的进展,两人望着窗外,有时一言不发,发呆的时候琢磨案情的细节,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周而复始,迟记得这是第七个冬天。记得春天,性犯罪开始泛滥,看见花儿含苞,黄瓜爬上枝头,迟脑海里就想起当时自己如何从令人作呕的细节中抽丝剥茧,夏天到了,炎热的酷暑让植物肆意的疯涨,人们也藏不住,裸露肌肤的同时难掩暴力血肉的欲望,秋天,秋天是个好时节,迟喜欢看着花朵慢慢凋谢,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案件什么分手啊故意失踪啊,这时候伯父伯母也经常留他们下来吃饭,新鲜的南瓜烹的米饭加上现摘的辣椒小炒黄牛肉,蒸茄子,黄瓜做的凉拌,惬意如此足矣,冬天……

      掐灭了烟,断了思绪

      迟欠了欠身子,将信封和U盘整理妥当后,向伯父伯母告别后便回去了

      冬天肃杀的寒气在车外呜呜地吹着

      冰箱里冰镇啤酒明明温度低于外面的冷风为什么喝起来如此温暖,迟想立马回到自己的小窝。

      梦的启发,魂域,两公里,温馨,舍离

    侦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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